二十四

爱琳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等着提行李的时候，她把手机打开，马上就收到一条短信，是云川发来的：“到京后小王接你，今晚为你接风。”

王简接了爱琳从机场出来，先把她送回家放下行李，紧接着就来到了东长安街上的国际俱乐部饭店，这是一家号称六星级的酒店。爱琳来到二楼天宝阁的时候，云川正坐在那里打电话，见爱琳进来，云川笑容满面的招呼爱琳坐下，然后匆匆挂了电话。爱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赵总，干嘛这么客气啊，我又不是头一次出差。”云川依然笑咪咪的看着爱琳，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也挺客气的，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叫我云川啊？”爱琳吓一跳，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客气，我是觉得您比我大十几岁，我在国内不太习惯。。。”云川一边示意服务员上菜，一边打断爱琳：“这个简单，你就从今天开始习惯吧。”

爱琳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然过去偶尔也会跟云川开开玩笑，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比较严肃的谈公事，今天爱琳感到云川在刻意营造一种随意的气氛，而且似乎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兴奋。爱琳对于叫他赵总还是云川本身并不在意，在国外直呼别人名字是很正常的，想到这里，爱琳好奇地问：“那，云川，今天的饭，除了接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啊？”云川不正面回答她，说：“你在美国的事儿，毕成回来都汇报了。早没看出来啊，我这小鬼丫头。”爱琳一听，就知道他一定说的是在Sysus的时候派毕成冒充陈总手下去套人家话的事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谁是你的小鬼丫头？”嘴上回答道：“说实在的，那种安排挺不合适的，全程都是人家Sysus出的路费。”云川喝了口茶，看着爱琳说：“你这么想可不行。生意场上，要是不够狠，干脆就别混了。”爱琳反问：“那你够狠吗？”云川说：“看对谁了，对你当然不会了。”爱琳又问：“为什么对我就不会？”云川微微一笑：“我哪儿舍得啊。”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听到云川这样说话，爱琳的脸早就板起来，不再跟云川说话了。可是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爱琳觉得云川还是认真的想把这个代理做好，对人也不错，因此对云川的看法已经变化了很多，而且是向着好的方向改变。尽管如此，爱琳还是觉得脑子里有些乱，拿不准云川是认真的，是开玩笑的，还是轻佻，不过不管怎样，她都不敢也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边吃边聊，爱琳简单的说了一下田总那个团在美国的情况，云川说：“我估计他们除了参观你们公司，其他肯定玩得都挺好的，我特意叫马秘书陪着他，就是怕他到了美国给你找麻烦。”爱琳说：“谢谢你。麻烦到没有。我也没怎么陪他们。”云川告诉爱琳：“对了，最近这个星期我看瑞东和毕成都在忙着给老田他们准备项目方案和合同什么的。”爱琳叹了一口气：“我明天一上班就先看看吧，这个项目比较怪，我们对田原集团的了解不是很深入，我怕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需求，买了软件也难有什么效果。”云川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无所谓。毕成是新手，正好拿这件事练练手。你又不喜欢见老田，做好做不好都问题不大。老田那个人我了解，他就是那么个人，离了女人活不了。第一次见你他还把你当成老外的小蜜了。”爱琳苦笑一下，心想，要不是他，恐怕你们也没有那么顺利拿到代理权呢。云川接着说：“以后咱俩都有空的话，就经常一块吃饭吧，对于你和你这个行业，我想多知道点儿。”爱琳赶紧说：“我没什么特别值得知道的，不过难得你想了解我们这个行业。”云川非常高兴：“那可说好了，我有机会就找你吃饭。”

爱琳第二天一上班，叫瑞东和毕成把他们做了一多半儿的方案拿来。看着看着，爱琳的眉头皱起来了。尽管给过他们方案模版，现在这个方案从大标题上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但是里面的内容太稚嫩，更多的都是直接从产品介绍上直接摘录的语句。爱琳并不怪他们，显然瑞东和毕成都从来没有做过方案。爱琳打算亲自重新写一份，同时还要利用这个机会给瑞东和毕成示范一下应该怎么写。她把瑞东和毕成叫来，给他们讲自己过去在美国编制方案的过程，首先就是要了解客户的现状和需求，而目前的方案里缺乏这两部分介绍，因此就显得很空泛，没有任何说服力。

正忙着，云川来了电话：“爱琳，走吧，吃午饭了。”

（二十四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