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爱琳知道云川急于得到代理权的想法，可做D-ware的代理要比做硬件产品的代理困难得多，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显然不行。想到这里，爱琳便耐心的向云川解释对于代理公司的期望，以及双方的责任义务。云川显然听的也很仔细，而且一边听一边思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爱琳奔波在各家公司，写字楼，FESCO(外企服务总公司)，和律师事务所之间。最后，总算有个像样的东西可以给Andrew汇报了。Andrew决定马上亲自来一趟北京，拍板定下代理公司，并且完成一些法律文件的签署工作。云川这段时间不时的来电话问候爱琳，问在生活上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爱琳已经找到一家服务公寓搬进去，在生活上基本安排好了，加上爱琳不想现在和云川公司走的太近，约了好几次见面吃饭都没有去成。最后，竟然弄得爱琳有点不太好意思，尽管都是公事公办，但是人家的好心毕竟是明摆着的。

在认真走访的几个候选代理公司里，爱琳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把大多数都筛选掉了。其中，有的竟然偷偷问爱琳是不是可以在国内合作卖D-ware软件的盗版，弄得爱琳哭笑不得。最后爱琳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云川公司，虽然专业背景不好，但是公司规模很大，诚意明显，愿意聘用专人进行产品营销；另外一家鸿鹄公司爱琳更加看好的，老板叫穆宽，爱琳这次和他的见面，是在他客户的机房里，正带着他的十来个员工赶一个项目。公司业务规模不大，十几个员工都是二十岁出头，经常能在有关系能拿到大项目的大型系统集成公司后面捡一些苦活干。爱琳觉得这家公司很值得培养，尽管营销能力比较弱，但是作风踏实，技术人员充足。这两家公司各有利弊，还是交给Andrew来决定吧。

Andrew到了北京，爱琳特意安排他第二天上午先去考察鸿鹄公司。鸿鹄公司在一个学校大院里租的办公室，爱琳和Adrew乘出租车穿过路上纷乱的学生和自行车，停在一个四层的综合楼前。因为没有电梯，等爱琳带着胖胖的Andrew一直爬上四楼的时候，Andrew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

穆宽显然进行过精心准备，用英文介绍了他们过去做过的项目，包括软件开发，汉化，和系统集成。遇见个别的地方，爱琳帮着他解释。Andrew一直很认真的听着，还在穆宽演示的过程当中，对一些界面提了几个问题。穆宽刚讲完，Andrew就转过头来悄声的问爱琳：“卫生间在哪儿？”爱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穆宽连忙起身，带着Andrew走到楼道里，指给他看不远处挂着卫生间指示牌的地方，然后等确信Andrew看到了才放心回来。

一回屋，穆宽就有点紧张的问爱琳：“徐总，你觉得我说的行吗？我口语不灵。”爱琳安慰他：“挺好的，关键是里面的内容，他能听懂就行了，美国人说话得时候，也净是语法错误呢。”穆宽松了一口气：“我们写程序都没问题，看英文也没问题，就是口语，平时没有机会说。”爱琳点点头，问：“一会儿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现在正在做的项目？”穆宽说：“当然没问题。”

俩人闲谈了一会儿，还不见Andrew回来，爱琳忽然想起什么，忙对穆宽说：“快，你们卫生间没有手纸吧？”穆宽顾不上回答，赶紧从抽屉里拿出半卷卫生纸，跑去男厕所。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回来了。Andrew一进来就对爱琳说：“我肚子不舒服，咱们能先回酒店吗？”爱琳见Andrew一副惨样儿，忙跟穆宽告辞。穆宽带他们下楼，在楼下等了约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一辆夏立出租车，Andrew也顾不得车子小，第一个拉开门挤了进去。

回酒店的路上，爱琳说：“今天就算了吧。我有治腹泻的药，你下午好好休息，如果没事儿了，明天咱们去云川公司。”Andrew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好。”爱琳拿出手机，给云川去电话更改见面时间：“赵总，我老板下午本来要去参观云川公司，能不能。。。”Andrew忽然伸手示意打断爱琳，说：“我觉得好多了，没关系，我们回去休息一下，还是按照计划下午去吧。”爱琳犹豫了一下，电话那边云川听爱琳忽然不说话了，便接着说：“没问题，我们去酒店接你们。”爱琳只好说：“好的，谢谢您。”

下午，Andrew在酒店门口看见王简开着的奔驰600，脸上的那阵轻松连爱琳都看出来了。

（十七完。待续）